*本田菊喵化。
*轻松风现代短打,ooc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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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讨厌铃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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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的名字是本田菊。
猫的饲主(本田菊从未如此承认过)——王耀的钥匙扣上挂着一个毛绒熊猫挂件,熊猫的脖颈上系了颗铃铛,总会随着主人拿起或放下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
本田菊讨厌铃铛声。因为每当那叮铃声响起的时候,就是王耀即将踏出家门、从他的视线范围里长时间消失的时候。王耀消失的时间总是长短不定的,或许是几个小时,或许是一整天,或许到了凌晨才会疲惫归来,最过分的一次,王耀甚至直接消失了三天之久。
在那三天之中的每个上午,总有一个留着三七分发型的眼镜青年轻手轻脚地打开他家的家门,在替本田菊更换好水和粮食并且清理过猫砂盆以后,便再次轻手轻脚地离去。
眼镜青年所持的钥匙串上并没有挂铃铛。
在第一个上午,青年首次登门的时候,听见声响的本田菊以为是归来的王耀摘去了钥匙上的铃铛,还未来得及进行更深一步的思考,他便沿着木质走廊一路小跑,迫不及待地从墙角后探出脑袋来——视线前方却是一副从未见过的脸庞。对此遭受了莫大打击,在僵立原地思考喵生长达三秒钟以后,本田菊便慌不择路地径自转头逃回房间里去了。
从壁橱的缝隙里,他窥见眼镜青年一边不大熟练地往他空了的碗里添倒着猫粮,一边又似乎在与谁进行着对话。
是那个会发亮的小方块吗?
王耀经常会在与他待在一起的时候不经意地偏移注意力,将视线集中到那个发光的方块上,原本放在他的脖颈上时不时来回抚摸的手掌也收了回去,在那上面噼里啪啦地按动着些什么,有时甚至还会捧着那个小方块自言自语。对此深感不满并且忍无可忍(事不过三!),本田菊采取过不少抗议措施——不满地用爪顶开,用脑袋拱开,甚至上嘴去啃那方块——这过程中往往伴随着王耀无奈的笑声和欲拒还迎般的阻止——原来是个硬邦邦的铁块,残留着些许混杂了主人体温的余热,铁块的表面上全是王耀的味道——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喜欢这个从他这里夺走对方注意力的可恶家伙。
原来所有的人类都喜欢那个东西。
“我已经将您交代的事情全都做好了,老师。不用客气,只是菊君他……”
本田菊似乎隐约听到了王耀的声音。
在哪里?在方块里面吗?
双眸蓦地亮起,本田菊冒着性命攸关的危险(王濠镜:?)再次钻出了壁橱,绕着面色惊讶的眼镜青年团团转了几圈,步伐难掩焦急。为了让不知身在何处的愚蠢王耀找到自己,他甚至难得地主动开口,乖乖“喵”了两声。
“——菊?是小菊吗?”
不知道戴眼镜的家伙做了些什么,王耀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了——熟悉的嗓音里染上了几分意料之外的明朗笑意,像是对方平时突然拉开窗帘时那扑面而来的、令自己猝不及防眯缝起眼睛的满屋阳光,别扭的情绪后知后觉地死而复生,本田菊幡然醒悟般倒退了两步,犹豫的尾巴圆滚滚抖了抖,明明一副随时准备逃回壁橱的怂包架势,棕黑色的猫瞳却仍旧无声盯着蹲下身来的王濠镜——手里的方块。
从那以后,本田菊再没有上过第二次的当:只要响起的不是伴随着铃铛叮铃声响的钥匙碰撞声,他就能够确定,来人不是他的王耀。黑白花色的猫咪于是便可以压下心底悄悄发芽的小期待,心安理得地藏在壁橱里,尽力将自己团得再更小一些,耐心地等待多出一个陌生人的房间再次回归宁静。虽然在那三天以后他便也再没听到过那样的钥匙声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明明别人在叫你却完全不回答,还真是过分啊?”
出差回来后耗费了无数句赔罪附带四个鱼罐头才勉强哄好本田菊的王耀,好了伤疤忘了疼地如此抱怨道。
“听说猫的记忆只能保持一周,如果超过一周都没见到我的话,菊是不是就会忘记我了?”
那是某个普通休息日的普通傍晚,抱着本田菊窝在沙发里的王耀将脸埋进对方毛茸茸的软热肚皮里,明明台词如此,疑问句中却连丝毫的惆怅气息也无,作为人类而言实在是毫无良心。
怎么可能会忘。光是让我独自在家三天的这仇恨,也必须让你耗费一生好好偿还才行。
如此想着,猫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不满咕哝,两只前爪啪嗒按上王耀凑得过近的脸颊,意欲将碍事的大型同居者嫌弃巴巴地推开。
“好可爱阿鲁——♡”
结果反被变本加厉地揉了一通。
虽说,他还……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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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不在家的时候,本田菊总会窝在离玄关最近的小沙发上睡觉——沙发是王耀专门买给他的,在最初几次看到本田菊可怜兮兮地团在玄关的地毯上等待自己以后。
“在冬天到来以前应该再给你买个发热毯吗?无论如何也我也不能允许菊因为等我而受冻啊……”
那种事情怎样都无所谓。
揣起前爪端正窝在絮絮叨叨的王耀的胸口,本田菊半眯着眼睛在心里悄悄反驳。
只要你早点回来就好了。
困意让猫咪的脑袋转得很慢,他近乎发自本能地如此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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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喜欢铃铛。
在漫长的等待里,那清脆的叮铃声便是能够回应一切期盼的悦耳信号。
首先响起的总是铃铛那一动即响的、迫不及待的声响,混杂着钥匙串晃动时金属互相撞击的细微声音,然后是门锁转动的喀哒声——
“我回来了,小菊——!”
在那之后,他所日复一日不厌其烦等待着的全部的温暖和爱,便会如期而至。
FIN